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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6-14 09:14:26
这个遗传基因缺陷，让他感染HPV病毒后变成可怕的“树人”
撰文 | 王聪
说到“树人”，你可能想到的是指环王，或者银河护卫队，实际上，这也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皮肤病，这种病的患者，四肢会长出树枝或树根一样的角质，看起来非常恐怖。
这种疾病非常罕见，其中最出名的当属印尼男子 Dede Koswara，15岁那年，他遭遇车祸，导致膝盖割伤。之后它的小腿和脚开始长出小疣，并逐渐扩散到手掌乃至全身，四肢长出像树根一样的巨大角质。他曾接受多次手术切除，但又会很快长出。与这种怪病抗争多年之后，他还是在2016年不幸去世了，当时年仅42岁。
直到他去世，也没能搞清楚这种恐怖的怪病具体原因是什么。只知道是由于是由人乳头瘤病毒（HPV）感染和遗传缺陷共同导致的结果，被感染者免疫系统出现某些缺陷，导致HPV感染后皮肤大量生长多余角质，如同树根一般。这也是HPV感染者如此众多，但“树人”却极其罕见的原因。
2021年7月1日，法国巴黎大学、美国洛克菲勒大学、宾州大学医学院等数十个科研机构的研究人员合作，在国际顶尖学术期刊 Cell 发表了题为：Humans with inherited T cell CD28 deficiency are susceptible to skin papillomaviruses but are otherwise healthy 的研究论文。
该研究揭开了HPV感染导致极少数人成为“树人”的具体原因。研究团队研究了一名HPV-2驱动的“树人”患者，和他的两名亲属，他们患有严重的HPV-4驱动的疣。他们三人均为CD28基因纯和突变。
该研究表明，遗传性CD28基因纯和突变是HPV-2和HPV-4感染并导致严重皮肤病变的基础。HPV-2感染CD28纯和突变者的皮肤后，在表皮基底细胞过度表达HPV癌基因，导致多灶性良性上皮肿瘤，进而形成巨型皮角，最终发展为树人综合征。
三名患者（P1、P2、P3）及他们家族成员的基因型如下图，他们家族成员大多携带杂合CD28突变，而他们三人不幸携带了纯合CD28基因突变。
P1患者30岁，P2患者40岁，P3患者12岁，P3是P2的女儿。P1感染了HPV-2病毒，且表现出严重的树人综合征，手、脚、胳膊等处已经出现严重病变。P2和P2感染了HPV-4病毒，他们只是出现了皮肤疣。
研究团队进一步分析发现，这三名患者由于CD28基因纯合突变，导致其T细胞的CD28依赖性反应消失，导致体液反应中度受损，其中就包括针对 HPV 病毒的体液反应。
研究团队对P1患者进行了全基因组测序分析，发现他体内的HPV-2病毒处于游离状态，并未整合到其基因组中，这或许是病变能够在患者全身扩散的原因。
研究团队还在CD28基因缺陷小鼠中进行试验，发现CD28基因缺陷小鼠更易受到小鼠乳头瘤病毒的皮肤感染。且角质形成细胞对HPV-2和HPV-4的控制，依赖于T细胞的CD28的共激活途径。
研究团队指出，P1患者在HPV-2感染后出现皮肤疣，在十年后表现出树人综合征。而且其他的树人综合征患者，也都呈HPV-2阳性。这说明HPV-2感染引起的皮肤疣具有发展为树人的独特潜力。
此外，研究团队没有在P1患者体内检测到其他基因缺陷，因此，研究团队认为，树人综合征的发生，是由HPV-2感染了T细胞CD28基因缺陷的人所致，当然，也可能其他树人有不同的致病方式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这三名患者除了表现出树人症状和皮肤疣之外，其他方面都很正常。这也说明了人类 CD28 依赖性 T 细胞反应对于保护性免疫而言在很大程度上是多余的。
论文链接：
https://www.cell.com/cell/fulltext/S0092-8674(21)00705-4
